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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25 09:5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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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街边，小卖部。
3 \! Q" ^, C& e7 a7 _3 j人，男人，两个男人，一老一少，隔着柜台伫立着。7 `6 K' R- y% C6 u
“是你？”; D- x0 c& B# y8 g$ ^
“是我。”
& L. k+ T$ O6 @3 u$ D“你来了。”
3 _3 f4 Q1 H* `6 J1 U5 M“我来了。”
# F' R7 j, c, v' r( _“你不该来。”3 Y. F' u' e5 O/ g% d3 o; M
“我已经来了。”
. _4 j$ O3 r% P2 Y7 t& r. C2 F“你毕竟还是来了。”
* e# w* q: J% F" ]0 S8 j# R! q7 S“我毕竟还是来了。”
2 }; s8 L7 y2 A9 ]) C9 w沉默，良久的沉默。
* _' V( C3 |( N3 c8 |8 P% d仿佛泥塑木雕的两人，对峙着，那夕阳却越发斜了。
1 p- K; T' F- o“你来干什么？”老者最终打破沉默。4 r+ O: i8 \: [# h; ~9 Z6 v
“打酱油。”干脆利落，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迟疑。- X, B/ ?3 e" f
老者沉吟少顷，缓缓道：“打多少钱一斤的？”
2 D9 c# S r; }3 k) G“一块。”依然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 G4 v O) k: `那人的脸色已变了，道：“你知道我这里从不卖一块钱一斤的酱油。”
1 {9 z) r8 f/ I7 Z“我只要一块钱一斤的酱油。” g4 V! p3 {. {7 Z6 f" B
“可当真？”
$ D8 W6 n b0 |" E% o( A2 r“当真！”
7 s% Y1 G8 z+ q+ Q+ _( {卖酱油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他非常年轻，但是他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不会忘记，那是夜一样的宁静，海一般的深邃。
; w; o5 G% ~; c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决非常人，但他也知道，一块钱一斤的酱油，他是决不会卖的。
4 ^8 X7 i* l5 J6 V; y$ A周围还是那么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 [+ I/ V* @4 i8 y, @5 s7 k, r2 b夕阳已渐渐要落下去了，他看了看远处的夕阳，觉得说不出的恐惧。' G6 a0 g% j* S2 P# ?
他苦笑道：“你一定要买一块钱一斤的么？”. N* J- Z$ B9 [* n7 _3 R
“一定！”9 G0 b; o9 D* F0 }: p7 u
“若我不卖给你呢？”2 D& C0 Y) Y6 N: C, b
“你大可试试！”
0 h! ]( P7 r4 j2 ~) t, x, V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 ?7 r# { T) V1 ?# e1 A1 m+ D, q许久，他抬眼望着少年，咬牙道：“好，我就卖你一斤酱油，一块钱，只是你莫要对外人提起！”
! ]8 B9 g9 D$ O他接过少年手中的酱油瓶和一块钱。瓶子是冷的，一如老者的内心；钱币却微微发烫，一如少年的手心。8 Z& r( ?6 @6 u8 x! E4 {
片刻过后，少年接过了他递回的酱油瓶，转身向门口走去。
3 Q' g& [ ]1 W. \这一仗，他胜了，胜得彻彻底底。少年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q8 o1 N% Y" `. m& O# b2 S& p
卖酱油的人却从背后叫住了他：“你以为你真的胜过我了么？”* _+ ~, y' `7 k/ k% l
少年的身子微微一震，脚步已顿。% M( W1 G9 c6 E- L$ d# o% H
“很明显，我已经以这么低的价钱打到了酱油。”
1 P+ B4 Y ^8 r' q% a) U“不错。”
! ?2 y- J" b5 j“那我岂非已胜过了你。”
- ^& z1 l# u5 e: C4 B2 d“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 r; S3 C; K& R/ s2 b* l2 ^
少年忽然转过身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晚了。: O9 d! s* j+ {5 i8 b2 w* {9 i
卖酱油的人只轻轻一笑，道：“我的酱油本是卖八毛钱一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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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unjun5112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