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在这里相识之初,我就意识到我们不会相处太长,你终究会离开这儿,重回家乡或到别的地方继续追寻梦想.两年,亲爱的战友,我的兄弟,你真的就要走了.
叶儿黄了,枯了,一片片飘落在初冬的军营,为这个原本伤感的时节增添了一种特别的酸楚.我的心被离别的脚步踏得越来越痛.我知道是无法抗拒这种离别的,就像地球无法抗拒太阳的吸引,跳出这转动的轨迹.
该来的终究会来,无法逃脱.于是, 在离别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时常揣度着,揣度着怎样为送行.不管是白昼还是黑夜,风雪还是雨霜,即便拖着病身,顶着风雪雨霜,我都会送你的.
我很想好好送你.到营区里那家唯一的四川饭店去吃那次说好了吃而未吃的四川麻辣烫,来一个特例,要上两杯薄酒,在酒精的麻醉下体味军营男儿的豪爽;早些到你的宿舍为你打好背包,收拾行囊,收卷你的两眼泪行;把为你买的水果和饮料也装进挎包,装进我对你平安的祈祷;送你一份专为你而作的诗稿,送出你汗洒训练场的赞歌和我内心的牵挂愁肠;还有,我会很认真地在你的留言册上写下我对你的祝福和我们至死不渝的友谊 .还有,还有``````````
记得梁遇春在他的散文《苦笑》中写到,在他的眼里天下女子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你”,另一类是“非你”。梁先生的话多了些儿女情长,便也提前把我对“你”的那份特殊情感写了进去。连日来,我把我的灵魂剖解开来,找呀找,找到的却只有你。我的战友,我 最亲 的兄弟。
我知道你就要走了,去一个我早已耳熟能详的地方。但我是不敢送你了,甚至不敢问你几点走,我的脑子里空空的,没有了时间,也没有了方向——所以不敢送你。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如果送你。我们肯定会将泪儿“弹”。所以不敢送你。
不敢送你,但你走时,我一定会靠在窗口,侧耳倾听你逐渐远去的脚步,想着你背着背包,左手提着行囊,右手行最后一个军礼的模样。
原谅我的不敢送你吧!我的战友,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