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退休后一直要在老家劳动,我下班回家后有空也就去帮帮忙。
近几年,父亲身体状况愈差,只能回城居住了。于是乡下的园子竟然长满了人头高的蒿草,现出荒芜的气象。前两年回家闲来无事,想做些劳动,便思量着重新开挖出来种些菜;也到了深秋的季节才去整那块菜地。
首先用柴刀要将生长了多年的蒿草砍倒,将地上的荆棘藤蔓杂草剐割堆放;过上几天晾干了,点上火,一番烟熏火燎之后,烧成草木灰便可以做肥料。然后抡着锄头一步一步翻垦着菜地,纯粹是一番体验生活,心里不急不燥,今天开出一小块,明天开一小块,整平成小菜畦。担了些鸡粪撒在菜畦里做底肥,买了些菠菜籽,青菜籽撒了下去;又买了些大蒜头 分开来,插进去。然后每天黄昏就去浇水,过了些天便看见畦里冒出了黄绿的小嫩芽,这让自己欣喜不已。
两岁的女儿知道我在种菜,便闹着要和我一起去种菜。我想自己儿时还见到过传统的农耕场面,到了女儿以后,可能就与农业劳动隔绝开了。带她看看也好,于是牵着稚嫩的小手去逛菜园;小孩一路上兴高采烈的欢个不停。
横跨溪水时,先抱着女儿跃过去,平地站好;再回头将蛇皮袋装的鸡粪肥扔过去,自己撑着锄头跳过来。女儿见着满畦的菜秧子高兴极了,晃着双臂一摇一摆的来回查看。我从溪里提来两桶水,教她跟在背后浇水;又从畦里拔了些大点的菜秧移栽。小丫头认真的看着我干活,稚气的将菜秧分放到掏好的沟垄里。培上土,再浇透水,我又找来些稻草掩盖上防霜冻。女儿竟然能够参与进来,好奇的跟着问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那样。其实能够开动她的脑筋思考一些问题,就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
我们种出的菜很清廋,但女儿却总是嚷着要吃自己种出来的菜。我告诉她要好好上学,认真学好知识,才能掌握更大的本领。
这是我和女儿唯一的一次种菜体验,带给我的是体验到前辈们荜衣蓝缕,开荒拓土的生活艰辛;带给女儿的也许是另一种神奇童话般的世界;或许劳动的品质已经在父女亲情的交融中得到良好的接递传承。